“师傅，去玉兰小区。”沐流雪也拦了一辆出租车，打算回家看看。她记得，父亲的房里有一本本子，上面写着满满当当的实验资料，应该是有关蓝洞改造人的资料。回去找找看，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。
“好。”那出租车司机带着鸭舌帽，一双三角眼阴沉沉地从后视镜看了沐流雪一眼。
以沐流雪现在的感知力自然是知道司机的小动作，她也没出声，暗自握紧了那把用报纸抱起来的军刺。杀过人见过血之后，她的心境也发生了变化。至少不再是以前那个不经世事的学生了。
不过这次像是沐流雪多心了，司机非常安分地把她送到了目的地……除了给她多绕了两圈以外。沐流雪没在意，掏出手机付了钱——出来的时候那帮家伙把她的书包还了回来。
司机看着沐流雪的背影，摁了一下蓝牙耳机，“目标出现，已经被改造。初步感知其能力应该在b级到a级之间。不排除是未觉醒血脉。”
“继续监测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
“咔——”沐流雪打开那厚重的防盗门，一股霉味扑面而来。沐流雪皱着眉头扇了扇，毕竟也是快一个月没有打扫过了。
这间房子是他父亲留下的，之前一直被那个朋友保管着，直到沐流雪上了高三，成年了朋友才把这里的钥匙给沐流雪。
沐流雪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，坐下喝了起来。桌子上还放着他小时候跟父亲的合照，想起以前的开心事，她不由得笑了起来。拿起照片，轻轻将上面的灰尘拭去。
“嗯？这是……”沐流雪忽然想到，父亲的动作好像不是在指她，而是指着自己衣服上的英文单词。
“angel？天使？”她皱着眉头，想不出父亲的用意是什么。他绝对不会是做无用事情的人，即便是拍照。现在想起来，以前父亲拍照的时候都是像站军姿一样地严肃——唯独除了这次。
沐流雪放下照片，走到父亲的房里。她打开门，父亲的房间里虽然没人住，但她也不时会进来打扫一下卫生。
父亲留在房间里的资料很少，全都存放在他的床头柜那。沐流雪把那几本厚厚的本子拿出来，回到客厅一边喝着酒一边看了起来。
一本是父亲的日记，足有两指半那么厚，看日期是从她八岁生日那天开始写的。第二本是一本摘抄，沐流雪翻了一下，全是各种神话传说。而第三本就是她记忆中的那本研究资料。
沐流雪把另外两本放好，翻看起那本研究资料。
资料比起另外两本看起来很薄，半指都不到。而里面大部分写的都是各种血脉药剂的实验数据跟功效。
蓝洞的改造人实验实际上是一种以基因改造为主，身体改造为辅的基因实验。他们把人的基因跟动物的基因融合在一起，再搭配人体改造，以求人类在保持智慧的前提下获得动物的各种能力。
比如沐流雪在游戏里遇见的狗鼻子，他就是融合了犬类的基因，并被改造了鼻子。所以他才会有那么灵敏的嗅觉。
不过最后几页的内容有点变化。之前的都是实验数据加效果，而最后那几页却有点像父亲的自言自语。
“六翼……烈焰……能量实化……生命爆发……所有的组合排列我都试过了，无一例外，全都失败了。这绝对不是人类能制造的怪物……只有神，只有神才能创造神……”
“实验很成功，难以置信……那支血脉药剂竟然如此的完美。他们杀了神……只是为了能够批量制造神。那股信号越来越强烈了，我们还有时间吗……”
这是怎么了？能让一向相信科学的父亲说出来这种话？蓝洞正在……制造神？沐流雪皱着眉头。
“叮咚——”一阵门铃声打断了沐流雪的思考。
“谁啊？”沐流雪一边问到，一边把那三本本子收到书包里。谁会这个时候来找自己？
“送外卖的。”
沐流雪从猫眼上瞄了一会，外面的确实是外卖员。打开门，“我没点外卖啊。”
外卖员看到沐流雪的样子愣了一下，笑容更加灿烂，他从身后掏出一束水仙花递给沐流雪，“有人给你点了一束花。让我加急送过来。”
“谁？”沐流雪接过花束，盛开的水仙花散发着阵阵幽香，在花的中间，别着一张心形的贺卡。上面写着：祝贺沐流雪先生完成第一局游戏——极光。
“我不知道啊，他连账号都是新注册的。”那个外卖员拿着手机给沐流雪看。
“好吧，谢谢。”沐流雪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，道谢后转身回了屋里。刚进屋，他就把那束花拆的七零八落，连花瓣花梗都被她揉碎。
即使这样她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。极光……应该是蓝洞里的人吧？毕竟只有他们知道游戏，自己之前是男生的事情。
难道是父亲？沐流雪思来想去，也只有这个的可能性最大了。
该死的，事情越来越复杂了。沐流雪觉得头有些疼。完成一场游戏之后什么牛鬼蛇神都跳出来了，偏偏自己还想知道真相，真是自讨苦吃。
“算了，去找罗纯。”沐流雪抓了抓头发，放弃思考。收拾两件衣服去洗澡了。
……
“哎呦，对不起……”
“滚开。”沐流雪躲过那杯“不小心”洒过来的饮料，冷眼瞪着那个想上来搭讪的男人，俏脸上像是布满寒霜般。这已经是第七个想来搭讪的男人了。以后还是带着口罩出门的比较好。
沐流雪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的屏幕，上面显示着自己离那学校还有好几十公里，她又抬起头看了一下蔚蓝的大海。沐流雪一阵无语，为什么又是在海上啊！这他喵的闲得慌吧！
很无奈，沐流雪只好问一下有没有渔船愿意带自己一程。
“你来了没？”罗纯给她发了一封信息。
沐流雪抬起手腕对着手表说：“正准备找船。”这手表也挺方便的，至少功能齐全，还是太阳能发电的——他的表带是小型的太阳能板。
“去找有L字印漆的船。船夫看到手表就会送你过来。”
这蓝洞还真是无所不在啊……
沐流雪四下张望了一下，不远处的桥边就停着一艘印有色的L字船。走过去上船，船夫是一个瘦小的黑老头，像是刚从炭山回来一样。他那双绿豆眼在沐流雪身上瞄了好一会，才解开栓绳出发。
……
这老头除了猥琐一点，开船还挺快的。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，他们就到了——这是一个大岛，看着除了学校外，还有着大片的森林。
“我到了。”沐流雪给罗纯发着消息，走到了学校的门口。
蓝天大学。
这名字真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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